徐清昱对上她的眼睛,想移开,却没有动,他问她,好喝吗?
苏念以为他想喝,把杯子举到他嘴边,可能因为是你热的,所以会更好喝一些,你尝尝。
他定定地看她几秒,然后欺身裹上她的唇,将她唇上沾着的奶渍全都吃到了嘴里,哑声道,确实要更好喝一些。
他说的更好喝和她说的更好喝绝对不是一个意思。
苏念不止一次有这种感觉,他勾搭起人来才是高手,和他比起来,她就是一小儿科。
他要离开,苏念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,唇蹭着他的唇,轻呵着气,里面的才更好喝,你不尝尝了?
她掌心贴着的肌肉瞬间绷紧,有什么东西好像一触即发。
徐清昱掐住她的腰,把她提到吧台上,眸子锁着她,里面是风雨压顶的沉。
她小声问,要不要回卧室?
她问他要不要回卧室,却根本不打算给他回卧室的时间,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,她还这样刻意压低声音,他很想告诉她,她很不擅长调情,破绽百出还经常有始无终,可偏这样的青涩和生疏最能勾到心里的痒。
徐清昱如她所愿,俯下身去,咬住她的唇,认认真真地尝遍她嘴里的每一个角落。
亲吻一旦开始,便没有人想停下,他抱着她,她搂着他,地点从厨房辗转到卧室,他捧着她的下巴,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的脸颊,一遍又一遍,苏念模模糊糊地意识到,他是在亲她被打的那半边脸,她心里一软,嘴里溢出轻声的低吟。
徐清昱听到她的声音,气息又沉了些,柔滑的睡衣在他手下化成了水,苏念紧紧闭着眼睛,她有些迷糊的大脑突然想起来,他们是不是没有准备措施,反正她是没买过,就不知道他有没有买,她想开口问,一出声却是柔媚的嘤咛,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。
明亮的灯光下,徐清昱看着她簌簌颤着的睫毛,没有错过她脸上这一瞬间的迟疑,他粗重的呼吸慢慢缓了下来,本来要伸向床头柜的手停住,转回来揉上她的头发,似安抚似温存。
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依旧滚烫,但已经没了一开始急切的情热,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停下来,可能真的是该准备的东西没准备,他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刹住闸,也是不容易,苏念心里又柔软了些。
她想看看他,房间里的灯却被他按灭了,他躺回床上,把她搂到他身上,在黑暗里摸索着,把他刚刚亲手脱掉的睡衣给她穿好,然后轻拍着她的肩,低声道,睡吧。
苏念想说我们贴这样紧,能睡着才怪,可她竟有些贪恋这样安静的依偎,她以他的肩膀为枕,躺在他的胸前,听着他的心跳。
这个冬天,要是每晚都有他陪在她身边,好像也就没那么难熬了。
徐清昱听着她慢慢平稳下来的呼吸,下巴抵住她的额,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。
他不知道她今晚喝了多少酒,但她是真醉假醉他还是能分得清的,她想演或者想试探,他也尽可以陪她,他也可以忍受她在别的事情上骗他,也可以让她一分真情掺着三分假意地哄他。
但是,在床上不可以。
他要的是她完全的心甘情愿,而不是迫于无奈地虚与委蛇,她那天在电话里说我已经把自己给卖了,他不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还是气话,如果她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这样一种定义,那他实在没有必要强求。
苏念做了一个梦,不可描述的那种梦,她深深地陷在梦中,根本不想醒来,正到关键处,耳边响起一阵手机震动声,她气恼地拿被子裹住自己的头。
震动声终于停止,有人接起了电话,苏念微蹙的眉头舒展开,想要重新继续接上那个梦,她的被子却让人给掀开了,耳边贴上一个冰凉的手机,还有冰冷的声音一块儿贴过来,找你的。
苏念烦躁地握上手机,意识先于大脑,喂了一声。
电话那头有迟疑,念念?
苏念在半梦半醒中听到有人叫她这个名字有些懵,哪位?
电话那头顿了一下,是我,钟路。
钟路?苏念嘴里重复着他的话,然后一下子清醒过来,她睁开眼睛,先看向床的另一侧,他靠在床头,拿ipad在看着什么,听到她的话也没有任何反应。
苏念不知道钟路大清早的要找她干什么,现在直接挂断电话又显得有些奇怪,她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去接这个电话,他转头看了过来,漆黑的瞳仁儿将她定在了原地,她又反应过来,避开他接这个电话也很奇怪。
她也倚到床头,和他肩膀碰着肩膀,回钟路,声音很冷,你找我干什么?
但她刚从梦中醒来,还是那样一个不可描述的梦,声音再冷听到别人的耳朵里也有些缠绵的味道。
徐清昱面无表情地看回ipad。
钟路回她,我听说你想找时怡的倪总谈事情,我爸和他关系很好,你需不需要我和他打声招呼。
不用,谢谢。苏念冷冷地说完,要挂电话。
钟路料到了他会被拒绝,她刀起刀落的性子一向绝情得狠,他打电话也不是为这个,他叫住她,你是和徐清昱在一起了吗,你们既然在一起了,先不说他给不给你名分,他连这种小事情都不帮你吗,念念,我知道你现在很难,但你不能走错了路。